中医从业者众,后继人才匮乏,现实严峻,有应用价值又自成体系的治疗信息较少见于文献——信息污染相当严重,说法与做法难以统一,面对疑难杂症,贫于想法……林总所述,都与中医人才与教育有关,积二十余年临证心得及中西游学体验略表浅见。
当代科学同华,旌旗高展,勇往直前,西方医学尾随其后,沾光受益匪浅,各路民族医学纷纷缴械,部分中医精英以科学化和现代化为其标榜,晃五十年难有成就,中医基础理论未动只言片语,洋洋硕、博论文之于一线,也依然窘迫。
中医临床各自为政难于规化,学术的民间与官方未能有效分化,官方医院重势力,有西化倾向,民间医生重实力,常墨守成规。就西化倾向而言,病房重于门诊,本部重于分支,城市重于乡村。就纰漏弊端而言,民间医生重于官方医院,中医优秀技能与人才,部分老龄化,集中于八十高龄以上,部分边缘化,集中在中级职称医生及医疗机构分布中的结合区。即官方与民间学术的结合区,他们技术精湛,适应症明确,治疗安全,疗效可靠,有说法、做法和想法,但缺乏文献。
中医赢得人心侧重于民族情结,失去市场和80后在于真传,有闲者多,有活儿者少,有名者众,有实者寡。当代中医教育辛苦耕耘,高分入围,黯然毕业,得“势”与得“实”难于统一。
不得验而求全,不得精而通能,怀揣脏腑,阴阳高冠,针避经络,货可己用,难以他传。学子为师广采精言,同行肃然起敬,恩师心喜而茫然,众生臣功,上疾下忧,莫衷一是。
科学“高”未必不固执,科学“精”未必不恐怖,科学“尖”未必不野蛮;知识不仅是力量,也是智慧,也是情趣;医学要回归,了解人体非为了控制人体而成对立,而宜与身心和谐,与生命的自由意志统一。药物应用非指为了干预人体,而应与环境和谐,与生命的利他性统一。
现行的法规与教育,医生要获得三证,即毕业证、资格证、执业医师证,才可行医。三证行医,阻碍了一些特色医生的行医权。本科教育方面,知识面大于技能面。一旦临证,多显茫然。可借鉴运动员教练制,严把技能关。
从师角度方面,大学缺乏灵活的名誉教授制,阻碍了优秀人才和优秀学子间的接触。能提出高水平问题和解决现实棘手问题者,皆可入围大学殿堂之名誉教授,高额资助与高深学历者同可入围。
另外,严格的现代制度加上资金匮乏及认识的局限性,使传统医疗中的精华难以延续……方技的技术治疗价值与仪轨的心理治疗作用难以有效评估,显然中医缺乏相关的专有法律。
中医成长环境的现实又是怎样的呢?简而言之,就是经验继承、工作实践、优化梯队三者难以兼备。中医有较长的成熟期,在历史上是师带徒口传身授,师生间存在选才与认可。弟子又有记名、亲传、入室之不同,旧讲宁传十手不传一口,不能尊师重道者漠视传统文化,使生员难得真传,得技法者无验法,得验法者无心法,得心法者考本儿难,加之传统中医面对亚病域治疗,一病一验,一时一验,一法一验,而现代手段多样病域复杂,难有单纯的中医运行环境,加大传授难度。受业者无奈,从学者不明,患者述病角度各异,真传难,成才难,鱼龙混杂,百姓之于中医渐成可望而不可及,海外学子之于中医渐成可学而不可用。得说法者多,得作法者单,得想法者寡。
传统中医成个性化治疗,医师各有所“范儿”,其“范儿”常以数据库和秘本的形式存于人脑之中、流派之中,其关键处即“NOWHOW”,又多有保留。与“范儿”相关者为真念,无关者为杂念,更有旁念、散念、游念之不同,非恩师手传入“范儿”甚难,“范儿”得初成,更改不易,不能入“范儿”,常使芜杂而难成大器,这也加大了继承的难度。
历史的原因使流派和专有技术不太提倡和弘扬,使通用人才比比皆是,一技之长和专有人才凤毛麟角。世人知霍元甲为武术名家,窃以为更应知怎样的“霍氏技击”使他成为一代武圣,我们要看到人才市埸中“需要的难猎”与“不需要的堆积”并存。
教师、医师、技师,称为三师人才,现实中三师分离,教育异化使中医退变,这直接导致中医培养人才观的问题凸现。中医人才观应在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冲突中建立。这种冲突集中表现在平台的缺失。我们必须提高中华文化的凝聚力,才能把华人本身定义的内涵上升到久远。中华武术博大精深,中医治疗独特灿烂,从书法、篆刻、气功到园林艺术,形不同而神同,中医缺乏其相关技术、艺术的基础平台,综上所述,当代学者应上慰前人,下启来者,抓住某个历史机遇,重塑中医传统平台,比之新儒学的异军突起、国学的萌动,更有深远意义。
中医历史上医家、名家辈出,流派众多,百年一名家,千年一大家。底层是传统文化的土壤,中层是医疗活动与市埸,顶层是应对新问题解决新问题的技术能力。时下成二极淡化,中间混杂之态势。
传统经济时代将在发展中离我们远去,满足想法和愿望的是新“心经济”时代将要来临,科学与人文的关系将得到调整,中西医结合的历史机遇才会出现。
正确处理务实与务虚的关系,有利于中医人才观的建立。现代制度及中医客观化、标准化、现代化,加上简单的科学化思想都属于务实,务实并不能有效地形成中医人才观。底层科学化,中层现代化,顶层西医化,导致中医整体异化。黄皮白瓤问题,使学位越高越严重。
西医生存的法则是永争第一。在中医人才拼不出所以然来就拼仪器,引发医疗费用一路飚升,仅靠仪器挣钱呈零医疗风险,为患者诊断何罪之有,为社会放血没商量,中小医院庸庸后辈,唯恐效之不及,引发社会震颤,骤生其怨,三二有识之士或曾记起中医,又难过科学之关,虽多方进言,一难一贵一筹莫展。
中医生存之法宝不争第一,只求唯一。大浪淘沙依然故我,虽鱼龙混杂,不过是过眼烟云;是玫瑰总会开放,是金子总会发光,谢了,好心的人们,不用为中医担忧。滥用仪器使中医行业得血失神,老话说得神者昌,然而今日失血者亦亡。
看一看吧,除了一张入世的PASS,大学以前的教育,并没有给予你生存的真实本领,充其量他们只是儿时的某个理念,是你成功以后自我挖掘和提高的借口,是你失败时捶胸顿足的诅咒欺骗,其实事情很简单,你聪明(基础教育功不可没),可以了;你承接了前辈或历史指导,幸运了;你劳筋饿肤,空乏身心,从事相关的实践,成功了。